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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第3期兰州学刊No.32009
总第186期LanzhouxuekanGeneral.No.186

汉语词类划分与原型范畴理论

曹起
(渤海大学人文社科基地,辽宁锦州121013)

[摘要]词类研究是语法研究的基础。传统经典范畴理论在词性的鉴别上对内没有普遍性,对外没有排他性,也不能解
释汉语词类的渐变性质,而认知语言学的原型范畴理论却能很好地解释词类的渐变性,它为词性的鉴别提供了实用有效的操
作方法。
[关键词]汉语;原型范畴;词类
[中图分类号]H1-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3492(2009)03-0172-02[收稿日期]2008-11-26
[作者简介]曹起,男,安徽人,渤海大学中文系讲师,文学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语言学。

词类研究是语法研究的基础,其研究价值历来受到语言点,如高名凯先生曾提出“汉语的实词不能再行分类”[6](P67)
学家们的高度重视,俄国著名语言学家龙果夫先生曾对汉语的学说。这些观点的提出无不与汉语非形态的特点有关。
词类研究的价值作过精辟的论述:(词类研究)“有巨大的理从1898年《马氏文通》建立汉语词类理论起,人们不断
论的和实用的意义,因为各种语言的语法结构的本质反映在发现模仿形态语言建立起来的词类理论与汉语的实际情况
词类上。离开词类,既不可能理解汉语句法的特点,也不可常常有很大的隔阂,因此不断有人探索革新,于是有了20世
能理解汉语形态的特点,因而也就不可能说明汉语语法,无纪30年代的文法革新运动,到了五十年代有了在《中国语
论是从科学的角度还是从实用的角度。”[1](P1)不过,传统的文》上开展的汉语词类大讨论,直到文革前的《暂拟体系》
汉语词类划分还有很多值得探讨的地方。(张志公主编)和《现代汉语语法讲话》(丁声树等著)的词类
一、汉语词类划分存在的问题系统,再到七八十年代吕叔湘的《汉语语法分析问题》和朱德
词类是传统语言学建立起来的语法概念。传统语言学熙的《语法讲义》,通过广泛的讨论与研究,虽然汉语的词类
认为,词类是根据语法功能建立起来的类别。印欧语是形态系统基本上建立起来了,但是在具体的归类与鉴别上依然有
语言,词与词的组合受到语法组合关系的牵制而呈现出不同较大的分歧。比如,动词与形容词的区分是看能否受“很”修
的形态,形态与分布一致,因而语法功能与词类呈现一一对饰或能否带宾语,朱德熙先生曾明确指出:“谓词包括动词和
应的关系。换句话说,词的形态表现出词的分布,反映出语形容词两类。我们用来划分动词和形容词的标准有以下两
法性质。传统语法就是建立在形态的基础上,“凭形态而建项:(1)前边能不能加‘很’,(2)后边能不能带宾语。⋯⋯根
立范畴,集范畴而构成体系”。[2](P52)由于印欧语有着丰富的据这样的划类标准,我们可以把形容词和动词分别定义为:
形态,词类划分的标准依据形态,故词类的鉴别几乎不成问(1)凡受‘很’修饰而不能带宾语的谓词是形容词。(2)凡不
题,词类的建立与归类均简明清楚。受‘很’修饰或能带宾语的谓词是动词。”[7](P55)
汉语是非形态语言,词类与功能分布并非一致,因而汉根据朱先生的这两条标准,我们很容易确定“红、空、粗、
语词类的界定与鉴别比较困难,比如充当谓语的是动词、形高、坏”等这些能受“很”修饰的是形容词,但是,问题是“煞
容词,能带宾语的是动词,能充当定语的是形容词。但是能白、冰凉、通红、喷香、粉碎、稀烂、精光⋯⋯”等不能受程度副
充当谓语的不仅仅是谓词,名词也能充当谓语;能充当定语词“很”修饰的是形容词还是动词?根据上面的定义(2),这
的也并不都是形容词,名词,甚至动词也能充当定语。凡此些词只能划归动词,可实际上,人们一直把它们当作形容词
种种,在具体的归类上就有了“词无定类”的观点,最著名的看待,它们是不能受“很”修饰的状态形容词。
是马建忠的“字无定义,故无定类”[3](P24)和黎锦熙的“依句根据朱德熙先生的定义可知,形容词不能带宾语,带宾
辨品,离句无品”[4](P6)说,黎锦熙先生曾非常明确地阐明自语的不是形容词,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例如:
己的见解:“国语的词类,在词的本身上(即字的形体上)无红着脸空着手斜着身子粗着脖子扁着嘴巴//
从分别;必须看它在句中的位置、职务,才能认定这一个词是红了脸坏了事了一下子黄了脸不要脏了我的手//
何种词类⋯⋯国语的九种词类,随它们在句中的位置或职务红过脸空过手粗过脖子//高你一头大他三岁忙了你
而变更,没有严格的分业。”[5](P6)由于汉语实词充当句法功一天⋯⋯
能的灵活和多变,有人甚至提出了“汉语实词无词类”的观上面所举的“红、空、斜、粗、扁、坏、黄”等能带“着、了、
过”,还能带宾语,而这些是动词所具有的性质,但是实际上,中心的位置,即成为这一类的典型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