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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学研究刘晓根试析公民社会概念内涵的比对与探究

试析公民社会概念内涵的比对与探究
刘晓根

（江西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西南昌330013）

［摘要］在西方，公民社会这一概念的内涵虽在不断变化，但把公民视为公民社会的基础要素却始终没
有改变。而在中国，学者们则倾向于把中国的公民社会定义为民间组织，这显然是忽视了中国有两千多年臣民
社会的历史国情。笔者认为，中国的公民社会应该是：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个体公民因利益需要而结成的联合。
它包括三个层级：个体公民、公民组织、非官方公共领域。
［关键词］公民；公民社会；中西比较
［中图分类号］D6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5684(2010)02-0046-05

自20世纪90年代初“civilsociety”(公民社会）1讲，公民社会来自于拉丁文“CivilisSocietas”，其含义
一词被引入中国以来,受到国内学者的广泛关注，哲“是西塞罗在公元一世纪便提出的。它不仅指单个国
学、法学、政治学、社会学等学科的学者们纷纷发表家，而且指业已发达到出现城市的文明政治共同体
文章，参与公民社会理论的讨论。到目前为止，学界的生活状况。”[1]而根据当代柯亨和阿拉托的考证，公
有一种倾向：把中国的公民社会定义为民间组织。笔民社会的概念可以追溯至古希腊时期。因为拉丁文
者对此深表忧虑：这一界定使公民社会概念丧失了“CivilisSocietas”又来源于古希腊文的“Politike
它的基础要素———个体公民。而对于一个有着两千Koinonia”一词。亚里士多德在其《政治学》一书中最
多年臣民社会经历的中国来说，个体公民有着特别先提出了“PolitikeKoinonia”的概念(拉丁文译为
重要的意义。为此，笔者将梳理西方与中国关于公民“CivilisSocietas”)。在亚里士多德看来，“Politike
社会的定义，并试图在比较的基础上找回中国公民Koinonia”是指政治共同体或城邦国家，具体来说是
社会的公民性。指“自由和平等的公民在一个合法界定的法律体系
一、西方学者关于公民社会概念的内涵之下结成的伦理———政治共同体”。[2]（P84）在亚里士多
“CivilSociety”这一概念在西方可谓渊远流长。德那里，“PolitikeKoinonia”是由自由和平等的公民
虽然它的内涵在不断变化，但在把公民视为公民社构成的共同体；在这种政治共同体或城邦国家，只有
会这一概念的基础要素却始终没有改变。公民才有资格参加投票，在公民大会上有发言权，有
1.区别于野蛮社会的公民社会权利担任官职。而在古罗马，“Civilis”一词也主要是
《布莱克维尔政治学百科全书》认为，从词源上指“市民的、城民的或公民的”意思。总而言之，在古

［收稿日期］2010-03-10
［基金项目］本文为江西省社会科学“十一五”（2008）规划课题项目“党在中国公民社会发展中的作用”（08DJ12）的阶段性研究
成果。
［作者简介］刘晓根（1970-），男，江西南昌人，江西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研究方向：公民社会与执政党
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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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第2期厦门特区党校学报No.2,2010
(总第112期)JournalofthePartySchoolofCPCXiamenMunicipalCommitteeGeneralNo.112

希腊罗马时期，公民社会是指由公民组成的、以共和缺陷。首先，他认为家庭属于伦理精神发展的单一性
政体为基础的、拥有政府和法律的城邦政治共同体，阶段，故应排斥在市民社会之外。实际上，家庭作为
它与野蛮人的社会或野蛮状态相对。需要指出的是，“私人利益体系”的一个要素，本应包括在市民社会
无论是古希腊还是古罗马时期，奴隶、妇女、外邦人之中。其次，他认为市民社会属于伦理精神发展的特
（虽然他们占当时人口的绝大多数）都不属于城邦政殊性阶段，对这种特殊性所表现出来的非理性方面
治共同体的公民。的过分强调使他把司法制度和警察等政治国家的机
到近代，洛克、孟德斯鸠、卢梭等思想家们把公构包括在市民社会之中。最后，他认为国家属于伦理
民社会视为区别于自然社会（他们从抽象的人性论精神发展的普遍性阶段，对代表普遍性原则的国家
出发而预设出的一个人类历史上根本不存在、没有的合理性的过分强调和理想化描述使他得出了家庭
经历过的自然状态）的契约社会。虽然他们仍未跳出和市民社会从属于国家的结论。
公民社会在整体上和实质上是政治社会的窠臼，但马克思在吸收黑格尔市民社会概念的合理内核
是，他们却共同把自由、平等和人权等理念确立为公的基础上，进一步完善了这一概念。他认为市民社会
民社会的基本价值，使人权天赋的观念、社会契约的乃是“私人利益的体系”或特殊的私人利益关系的总
观念、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