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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发展的历史走向。《周礼》时我们看到了"五服"、"九服"的说法。
在辽阔的外服地域,由于封君的类型、背景!%#层级的观念应是在没有行政区划之前的一种政
不同,则造成外服地域社会的复杂性。外服诸侯治文化分区概念,这种层级的区别是社会现实中
有些是不同的职官转变而成,有些是归顺方国受自然产生的大略现象,上升之后成为整齐的观
封而成。商王对于不同背景的诸侯的威制策略必念。
然有所不同。从这个角度说,外服的社会内涵与以上对商代政治地域的特点谈了几点初步的
管理机制,可能并不统一。看法,考察商代政治地域内部结构的意义在于避
由于外服地域各区域单元形成背景的复杂免对商朝"疆域"研究的简单化。谈疆域,如果
性,外服地域是多元的、不均衡的。美国学者吉仅仅讲"四至",犹如视商朝辖区为一片单纯地
德炜(D·N·Keightley)曾引用人类学家的术语域,这是不够的。另外,对于早期国家地域发展
称商代国家为Segmentarystate,意思是一种松散进程亦应做细致考虑,不能略去其早期文明国家
型的国家体制。!"#与这个松散特点相关联,殷商领土的发展进程和历史特点而泛言其领土疆域,
外服地域的领土景观面貌也不是连续弥合的。王应注意商代领土与后世成熟国家的领土的不同之
玉哲先生曾恰当地指出,商朝领土是"点"处。
"面"结合的,是"插花"状的。!$#$%&
在商朝的政治体制中,商王对于领土的控&唐晓峰:《殷商"外服"农业发展在国家领土扩
张上的意义中国学术年第期
制,并不需要划区,而主要是对一批具有现实价》,《》20021。
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编小屯南地甲
值和信仰意义的地点与方位的控制和占领,就像’(《
骨》2409、2179,中华书局1980-1983年版。
围棋开盘时的样子。诸多封君的地理范围,不是
)*+,-郭沫若主编《甲骨文合集》11171、
由大区分划小区而形成的,而是由中心封邑向四
11177、9473、9486、6,中华书局1978-1982年版。
周扩展而形成的。因此,对于商朝外服的一个个
.参见杨升南《商代经济史》,贵州人民出版社
分封单元,可以叫地方权力,却不能叫行政区划。
1992年版。
尽管商朝政治地域结构是多元的、松散的、
/!0#!1#张政烺:《卜辞裒田及其相关诸问题》,
不平衡的但在观念上却已经生成了比现实更
,,《考古学报》1973年第1期。
加整齐的国家领土意识卜辞中有四土
。""、!2#裘锡圭:《甲骨卜辞中所见的"田""牧"
"四封方"、"四戈"这样的对于外服地域的表述"卫"等职官的研究》,《文史》第19辑,中华书局
概念,这些卜辞概念反映了商人以都城(大邑1983年版。
商)为中心而掩有四方的天下独尊意识。中心与!3#弗兰茨·奥本海:《论国家》,商务印书馆1999
四方位的结合体现了商王统制世界的均衡性与完年版,。
整性,这无疑是一种理想观念。理想虽不是现!"#D·N·Keightley:TheAncestralLandscape:Time,
实,但它表达的是一种价值观,正是这样一种领SpaceandCommunityinLateShangChina(1200-
1045B.C.),InstituteofEastAsianStudies,Universityof
土价值观推动着后来国家向一体化的发展。中心
California,2000.
与四方的组合的观念模式具有凝聚力量、整合力
!$#王玉哲:《殷商疆域史的一个重要问题》,《郑
量,观念与政治、军事、经济一同创造历史。
州大学学报》1982年第2期。
另外,在对本土王畿与外服拓展地域的区分
!%#按《禹贡》五服中其实还包含着更多层级的意
中,我们也看到了初步形成的领土层级观念,领
思,甸服之内又分为五级,侯服又分为三级,绥服又分
土的层级观念后来一直在发展到禹贡
,《》、为二级,要服又分为二级,荒服又分为二级,加起来一
从习惯线到法定线:我国政区界线性质的变迁

!!"#(陕西师范大学西北环发中心教授西安710062)

本文对中国历史上行政区划系统中的界线划之别,并探讨发生变迁的时代原因,为真切了解
分及其演变问题,引入法律概念,意在明辨古今政区界线的变迁,开展现今的改革思考,提供一

江汉论坛2006.181
个思路。典》文改。③埸字,有田界、边境之意,这一字
政区界线问题,实质上是体现国家对社会的之改,非同小可,等于是找回了行政法典中对于
管理,在理论探讨中有些抽象,在无图无标志情界线争端事务曾有过的规定。
况下显得有些"虚",尤其是历史上的情况,限与政区界线走向或形状有关的记述,在《汉
于史料,缺乏实例,研究不足,目前只能是论其书》中有两处,一直受到人们的注意。一处为
大概。《孝文本纪》所记:"高帝封王弟子,地犬牙相
制,此所谓磐石之宗也,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