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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家湖臆想美文 谁都知道,湖北是千湖之省。作为湖北下辖的潜江市理所当然的拥有众多湖泊,现存的就有借粮湖、运粮湖、白露湖、返湾湖等等。当然,还有许多早已消失的湖泊。在高石碑镇西北角,兴隆大坝西望可见,同沙洋县董场交界的一个地方,叫鲍家湖(也称鲍湖),是属于后者。现在被自然铺陈得没有了一点褶皺,不见了一丝波纹,只有千年不变的湿润,成了实实在在的平原,当年鱼虾水草生活的环境成了五谷生长的乐园,当年的碧疲荡漾成了如今稻菽丰收的千层浪。鲍家湖,再也找不到湖的珠丝蚂迹了,但我固执地认为,这个地方在若干年前,肯定是有望不到边的粼粼波光,有蓝天白云的倒映,有各种水鸟的翔鸣,有鱼帆点点的忙碌。这一点,从它周边那些被水浸润的地名中可以得到佐证:何家泓、鲁家泓、银匠淌、甲渊、油壶子坑。。。。。。没有湖的养育和包容,何来泓、何来淌、何来渊!连坑都谈不上了!有资料说,在近50年内,全国消失了的湖泊有287个,我想肯定不包括鲍家湖。因为在共和国的版图上,鲍家湖太小,小到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且,它同人们再见的时间太久太远,久远得在文字上没有留下一点足迹,久远得只留下人们口头传承的符号。但是这些,都不足以影响我对它的怀念和臆想!既然是湖,肯定有湖的韵致,有水的风光,有人的唱和。春风轻拂,浩荡的芦苇和昌莆环卫辽濶的水面,宋词中的野鸭和不知名的水鸟争相鸣唱春江水暖的歌谣,乡村的日子在歌谣中越来越温暖,越来越热闹;夏日,映日荷花别样红,采莲的小船载一色裁的荷叶罗裙,惊看不远处水中突然冒出托起嫩藕的双手和口含鲜鱼的笑脸,目光相碰,湖水映出传情的涟漪;秋阳下,满湖的菱角芡实莲藕撑得满湖潮涨。船儿去撒网,回来鱼满仓成为渔歌唱晚的主题。冬日里,捣衣的棒槌声此起彼伏,湖沿的薄冰闪着亮色,那是少妇双颊的腓红。在大雪弥漫的日子里,一袭斗笠蓑衣翁独钓寒江雪的风景分外抢眼!有人说,山是水的源,湖是河的湾。我原以为,鲍家湖是汉江到长江途中小憩的港湾,不曾想,它是大堤溃口后汉江流下的一颗忏侮的泪滴。凭“上老堤”、“下老堤”这些现存的地名和紧邻汉江的事实,我丝毫不怀疑它是汉江的无意“杰作”,只过是没在意罢了。青山不老,汉水长流。多少年来,这里的人们在回不去的那一汪水边听汉江里船工的号子、看如云的`白帆,过平静的生活。对过往没有怨忿,对现实多有感恩。鲍家湖的富有和美丽,至今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湖边的人们平时下到锅里鱼虾都是活蹦乱跳的,蒸、煮、煎、炸,心到味到!平时捞个鳝鱼泥鳅就像到自家地里扯根大葱拔俩萝卜那么容易。鲍家湖的阳光有钙,强壮了男人的体魄,鲍家湖的湖水有情,女人才出落得水样的风韵。每当晚霞褪尽,湖面渐起的白雾,散成一片轻柔的薄纱,同暮色一起挽起茅草屋顶的炊烟,展一幅水墨画卷,献给明天的灿烂!有人问,此湖为何冠以鲍,而不是其他?几年前,我从故纸堆里找到了答案。那一年我受族人之托参与续谱,认识了一位纶巾宽袖的男人,600多年前他从古都南京走来。从此,这位对明朝开国有功的姓鲍名功勋的参军,就带领家眷在这里沿湖造田、垦荒种地、繁衍子孙,这汪无名湖理所当然成了远近闻名的鲍家湖。它湖面广濶,湖水丰饶,周围数十里之内原有的大湖小湖在它面前不得不腑首称臣。可见,鲍家湖的历史在明朝开国之前,鲍家湖的开发和兴旺是鲍氏族人卓绝努力的结果。从鲍氏先祖功勋算起,至今在鲍家湖生活的鲍姓族人已有了一十八代了。朱元璋用武力征服了对手,得了天下。跟随其南征北战的功勋在和平时期也没有忘记崇文尚武的传统。他在这里办私塾开武馆,将后代们培养成能文善武的人才。这里的人们用鲍家湖的水研墨,借鲍家湖的水练艺。农忙时抢种抢收,农闲时读书习武。虽没听说这里有出类的文人,但习武的传说倒有一串串:一子头顶八仙桌风车似地旋转,四方数人向其泼水,稍倾桌停,泼水人气喘吁吁浑身湿透,顶桌人竟神情气定身无湿处;又传:一子幼时怀抱水牛犊沿湖疾走,一天数次。牛犊长重量,其子长力气。待牛能耕地拉磨,其子仍能抱牛行走如飞。传说归传说,但湖水滋润养育了鲍姓一支确是事实。鲍家湖的湖水充沛,发生在它身上的故事都是水汽弥漫而显湿漉!在没有湖水的日子里,彭姓、许姓、董姓、杨姓的乡亲们同鲍姓族人共同撑起了鲍家湖的繁荣。鲍家湖的鲍姓一族尤如一棵大树,蓊郁蓬勃,它的枝丫伸向了大地的四面八方,成为了襄阳的谷城、沙洋的石灰桥、天门的多宝等地的鲍姓后裔的水之源树之根。当年的鲍家湖,虽然没有洞庭湖的浩渺,没有西湖的婉约,没有泸沽湖的神秘,没有洪湖的传奇,但它有自己的风姿,有它独有的情愫。不知是大自然沧海桑田还是人类的刻意所为,当年的湖光潋滟不在,鲍家湖早已空有其名。它的离去,使潜江的湖群里少了一位成员。我不知道它是经历了怎样的憔悴、枯萎和痛苦,还经历了怎样的不甘和无可奈何!对于后人,可以肯定的说,是一种遗憾和悲凉,还有一种无以言说的惆怅!这里的人们,再不能通过湖水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