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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大学学报(社科版)1994年第1期

试论西方人格理论

彭晓琳

从人的价值潜能发挥角度出发,西方人格理论包括了近代人文主义与新教伦理人格理论,以
及现代弗洛伊德、存在主义、马斯洛和弗洛姆的人格理论等主要学派,经历了从最初的、构成新
兴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的一部分但未形成学派对立与论争的近代人格理论,到建立完备了的现代西
方人格理论体系,并以众多的学说论争构成了现代西方文化思潮的一个热点的发展历程。
纵观西方人格理论,尽管其时代背景、理论体系和社会影响不相同,甚至彼此间可能存在这
样那样的矛盾,但它们都是围绕着一个中心,即越写越大的“人”,并从中引申出人的情感、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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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爱理性价值权利自由平等的社会模式社会理想等一整套西方社会文化观念从
理论和实践两方面的意义讲,如何看待这些观念,对其作出科学的分析都是必要的。

一、西方人格理论的局限性

1、西方人格学说的人性论与作为社会关系总和的人
所谓人格,是指人在活动中形成的一种具有相对稳定的心理特征和行为方式。但这种人格的
稳定性的本质是什么?是怎样形成的?马克思主义与西方人格主义各学派的观点根本不同,从哲
学上讲,一个是科学的唯物史观,一个是资产阶级的人性论。弗洛伊德的人格论即是资产阶级人
J性论的一个典型。他认为人类的本性是稳定不变的,因它有着自己坚实的生物学基础。弗洛伊德
以人的本能欲望来说明人的所有心理、行为和社会生活,说明人性、人格的本质的动力,将人格、
人性归为一种动物性和兽格主义。这些观点违背了人格研究的科学性。恩格斯指出:“我们首先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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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
的生产,因而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为基础,人们的国家制度、法
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来的,因而,也必须由这个基础来解释,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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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过去那样做得相反”¹这就是说在马克思主义看来人与动物一样都是自然的存在物作
为自然物,人也应当有自己物质的,包括性欲的要求和欲望。但是,马克思主义决没有把人性、人
格仅仅归纳为这种生物性。所以恩格斯接着指出生产在人类活动中的意义,即人要解决吃穿的生
存问题,就必须进行生产。要进行生产,就必须在一定的生产关系和社会关系中展开。于是又形
成了各种人与人的关系和科学、宗教、意识等各种精神活动。所有这些都为人格产生的社会历史
条件提供了基础,并且决定了人格的本质。因此,马克思说:“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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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º弗洛伊德主义的本能欲望的人格论是现代
西方人格论的一个典型,其实早期人文主义的感性主义人格论、存在主义的存在先于本质的人格
思想,以及马斯洛的人的基本需要的人格论都是从人的生物性来了解人格意义的,都是唯心的人
性论的人格理论,只不过没有弗洛伊德主义更集中、更具代表性罢了。
在西方近、现代人格理论中,始终有两个倾向,一是感觉主义,一是理性主义,象弗洛伊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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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感性主义人格论中就大谈所谓爱的人性其它诸如近代人文主义的科学理性自由尊严选
择、责任,马斯洛的求知、审美与自我实现,弗洛姆的自我意识,爱和创造等都是从高贵神圣的
理性主义来研究人格问题的。但这种关于人格问题的种种规定最终也没有摆脱马克思主义所说的
人性的抽象性的理解。在马克思主义看来,“人是最名副其实的政治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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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也就是说人只有在社会生活和社会关系中才能形成
具体的爱、自由、权利、责任等精神范畴,这些人格特征随着社会生活的变化而变化,且在阶级
社会中往往又打上阶级的烙印。那种离开地域、民族、阶级界限空谈人格特征和自我实现的观点,
不但是非科学的,而且在实践中也是根本不能实现的。
2、西方人格学说的个人主义与作为社会化动物的人
讲到人格问题,不能离开人格对个人的种种要求与规定,但是人格决不能归结为个人主义,这
应是正确的人格理论的一个基本观点。与此相关,西方人格说的基本倾向是个人主义,它构成了
西方人格论的主要特征。西方近代关于人的理论,例如其中讲到的人性、个性、价值、权利等都
是以单个人为前提的。现代西方人格学说使这种人格性质得到进一步膨胀,并更加理论化和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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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如弗洛伊德的个性无意识,存在主义的个人是立法者马斯洛的种种个人需求,弗洛姆的
自我意识、爱与创造等,都是建立在个人与他人、群体、社会相分离的基础之上,是以反对社会
和外部世界对个人的沉沦为立论原则的。虽然他们也讲到了“超我”、责任,以及个性实现和完善
人格种种社会条件,但说到底,还是社会必须服从、服务于个人人格。
在人格和人性问题上,马克思主义并不一般地反对个人的利益和人格的个性特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