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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与司法的双重变奏

———以《卡拉马佐夫兄弟》中的证人作证场景为材料

□重庆医科大学管理学院冯磊

摘要：从“法律与文学”这一跨学科研究的视角，可‘我两脚站在地上。’
以发现文学作品中的场景提供了研究司法与情感关系的‘这还不能证明你不是在睡着。’大厅里又一再发出轻
典型样本。在小说《卡拉马佐夫兄弟》所描写的证人作证场笑声，‘如果在那个时候有人问你什么话，比方说，今年是哪
景中，情感因素激发了证人谎言的产生，并对司法理性产一年？———你能够清楚地回答么？’
生了重要影响。通过小说描写也可以看出，审判者必须正‘这我不知道。’
确应对情感因素对司法过程产生的影响，从而达到增强司……
法公正的目的。‘大概您总还知道，你的手上有几只指头吧？’
关键词：司法；情感；证人作证；司法理性；‘我是奴才，’格里戈里忽然大声而且清楚地说，‘既然
官长想取笑我，我也只好忍受下去。’①
俄国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是一应当说，律师把握的方向是正确的，即证言由于幻觉而
部享誉世界的文学名著。该书成于作者对真实案例的提炼产生，但律师试图让证人放弃此项证言的努力却是失败的，
与升华，同时对法庭审判进行了大篇幅且细致入微的描格里戈里“忽然大声而且清楚”的回答表明了这一点。格里
述。这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不同既往的司法研究的另类样戈里固执此幻觉的原因也可以从该回答中窥见一斑。
本。本文即尝试以小说中的证人作证场景为材料，从法律美国学者约翰·M.康利和威廉·M.欧巴尔通过对法律语
与文学的视角，从文学作品中考察司法过程中情感对司法言的研究，认为：“语言是法律权力得以实现、运用、复制以
的影响以及司法对情感的回应。及间或受到挑战和被推翻的根本机制。”[1]这两位学者从法
一、情感与谎言的生产律微观话语的研究出发，发现虽然法律字面没有公然规定
（一）权力关系下的情感与谎言歧视制度，但是在微观语言中，各种不平等的权力关系仍然
《卡拉马佐夫兄弟》讲述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弑父疑案。存在并通过语言得以维系。这一结论可以对格里戈里的证
私生子斯麦尔佳科夫杀死了仇恨多年的父亲老卡拉马佐言及回答进行说明。从心理机制推测，一个长期被作为奴仆
夫，并嫁祸给长子米卡使其最终获罪。法庭审判是全书的对待、丧失人格尊严的人，一方面容易全无主见地屈从于权
高潮部分。首先出场的仆人格里戈里·瓦西里耶维奇是极威，另一方面则常常展现出对某些小事的固执和偏见。幻觉
为重要的一位证人。他所证明的事项对命案具有法律意义的产生是偶然的，但维系此种谎言的心理机制却是由于律
上的重大影响，即米卡曾经进入过杀人现场，但这却是他师充满嘲弄、讥笑的质问所激发的，当格里戈里意识到自己
因喝醉而产生的幻觉。在法庭审判中，米卡的律师对格里在知识水平、社会地位以及人格上与所谓“主子”的差异并
戈里在当天晚上喝酒的情况进行了追问，其目的在于证明因此受到嘲笑的时候，长期被压抑的反抗终于爆发，他不但
这项证言是在其喝醉的情形下做出的。不会放弃证言，而且会做出更为确信的回答。权力关系产生
‘您是不是可以肯定，’费丘科维奇越加追得紧了，‘您的不平等落差终使谎言的建构成为事实。
看见通花园的门是开着的时候，到底是醒着还是在睡着？’这提醒我们，诉讼虽然以双方平等对抗的形态出现，但

帮来获取成功，因此他的成长摆脱不了黑帮的阴影。2000，134，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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