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土柴灶.doc

老家的土柴灶
马尔斯吴春彬
周末出去踏青在一农家乐看到一大锅豆花旁边放了一个手写的牌子：柴灶豆花，以示广告。柴灶也成了老板用以炫耀的卖点？我放慢了脚步，不忍想起了老家的土柴灶，更想起了整日在老灶旁边转悠的爸妈，还有和爸妈一起烧饭的那些日子。
土灶是当年爸爸用土砖和石头垒砌起来的，灶面稍稍用石灰粉饰一下就成了和我和姐姐每天肚子饥饿时最向往的地方，烧的是从山上打来的柴草，也因为这个土灶，我儿时的假期都会有一项固定任务就是上山去打柴，现在想来也是乐趣无穷。
小时候，妈妈经常会让我帮她往灶里添柴，要一个人既要淘米切菜，又要往添柴，上一把下一把，不是糊了锅，就是断了火。有经验的人就知道，首先要扒空灶肚中的柴灰，然后抓一大把干草引燃木柴。这样就不会弄得浓烟滚滚，直如放火了。要遇上上天气变化，浓烟会灌得满屋都是，呛得满屋的人泪流满面，妈妈总是能在这个时候很准确的判断是天气要放晴了。冬天我和姐都会抢着挤在妈妈身边，看着从灶口飘出的火苗将母亲平静的脸映红。而我们，则故意让那飘忽的火苗烤热我们的脸，还要拿出一双小手在火苗上伸进伸出，看着火苗兴奋的跳动，等待锅里香香的饭菜赶快熟透。吃完饭后，妈妈又接着收拾碗筷，在此之前是我们最期待的时刻，妈妈要先把锅里的饭盛起来，剩下的锅巴便是我和姐姐最喜欢的零食。要空闲的时候，妈妈还会把锅巴和做红薯捏成饭团，奖励给我们。
长大以后，每次过节回家，厨房成了最热闹最温馨的地方。妈妈会提前很久把家里的土鸡土鸭准备好，等我们大家都回去了便逐一下锅，这可是爸妈平日在家都舍不得吃的美味。加上土灶烧饭菜需要比燃气灶更长的时间，所以每次我们好大一部分时间会被厨房占用，妈妈掌勺，姐姐切菜，我依然负责添柴，全神贯注的听着妈妈吩咐，“再掏掏，让火大一点”、“加点柴”、“好了，这把柴燃了就刚好”……爸爸则坐在旁边抽着烟，听我们聊着外面的工作，生活，偶尔也说说家里的变化。不经意间，一大桌饭菜好了，其乐融融。邻居从房前的马路边经过，听到厨房里传出来的欢笑声闻到菜香，都会对爸妈投以羡慕的眼光。朴实的土灶成了我们一家人的中心。
忽然，对家乡的土灶多了一些感悟，忽然明白有些人为什么那么爱吃土灶烧的饭菜了。土灶烧出来的饭菜有一种余温，这是电、气无法比拟的。电、气说关就关了，一点余温都没有，就如同今天的城市，在金钱交易完毕之后，剩下的只是冷漠，没有一丝温情。土灶不一样，停了明火还有暗火，暖暖地聚在灶内，给锅底奉献余热。这同亲情、友情、爱情一样，因为有真爱，即使分别，也会在暗中给你温暖。这种爱怎能不叫人感动呢？离家很多年，面对纷繁的社会，浮华的人心，每每想到家里的土灶，心底不免泛起一丝甜甜的宁静，这份简单与淳朴是我一生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