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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1期
JournalofChongqingUniversityofScienceandTechnology(SocialSciencesEdition)No.12011

浅析李锐小说的叙事视角

王秀红

摘要:叙述视角的选择直接影响作品的结构和读者的接受程度。李锐小说的叙述手法，往往根据其文本悲剧意蕴的表达
而选择相应的叙述视角，从而使其小说充满了强烈的艺术感染力。
关键词：李锐；零焦点叙事；内焦点叙事；外焦点叙事
中图分类号：I2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1999（2011）01-0118-02
作者简介：王秀红(1979-)，女，山西平定人，阳泉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山西阳泉045200）助理讲师，河北师范大学在职研
究生。
收稿日期：2010-10-19

叙述视角关系到文学作品的艺术效果，叙述视角之同样存在命运的困惑，“他没有想到一九三九年十
的选择直接影响作品的结构和读者的接受程度。李锐二月的那次秘密枪决，竟会这样穷追不舍地纠缠着自
小说的叙述手法，往往根据其文本的悲剧意蕴的表达己，从银城追到延安，从延安追到北京，现在它又死灰
而选择相应的叙述视角，这使得他的小说本身充满了复燃地追上来把自己置于绝境之中。”［1］203“李乃之没
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关于叙事视角的理论有很多，影有想到，自己舍生忘死一生追求的理想，到头来变成
响力较大的属热奈特的理论。他在《叙事话语》中根据了一件自己永远也无法证明的事情。”［1］203全知视角
叙事文本中视野的限制等级，将叙述视角分成三大使李锐能自如地穿插于“人”和“史”之间，呈现了生命在
类：零度焦点叙事、内焦点叙事和外聚点叙事。三种叙历史长河中的沉浮与淹没，充满了悲凉之感。
述视角并非孤立存在的，在具体的叙事文本中，他们《银城故事》中，李锐同样采用了零焦点叙事，但
有时单独出现，有时交互出现，本文结合李锐的小说是，在叙述风格上却更加内敛和沉稳了。李锐用《琼州
创作分别加以具体分析。词》的四句来统领全篇，奠定了一种古老苍凉的意境。
从容的笔调下，是历史的沧桑、生命的悲情、诗歌的悲
一、零焦点叙事
怆。山崩地裂和琐碎平凡奇异地并置，呈现历史的诡
零度焦点叙事，也就是我们说的全知叙述视角，异。生命悲情浓郁而又无以言说。
叙述者无所不在，无所不知，他不受时间、地点和人物
二、内焦点叙事
的限制，可以随心所欲地出现在故事中，可以从任何
角度观察被叙述的故事，可以随时作出评论。叙述者内焦点叙事，又叫限知叙述视角（或次之视角），
的叙述可以超越一切，历史、现在和未来全在他的视主要突出它的感官功能，它通过小说中人物的感官来
野之内，任何地方发生的任何事，甚至同时发生的几观察和感受事物，并转述这些人物所接受到的信息和
件事情，他全部知晓。由于叙述者在其中有较大的自由此产生的内心活动。它的局限在于不能对其他人的
由，往往运用得较为普遍。《旧址》是一部典型的全知内心活动做可靠的透视。
叙事，叙事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叙述了李氏家族的兴内焦点叙事可以出现在第一人称的小说中，也可
衰，从而反映了中国社会一个世纪以来的政治风云变换。以出现在第三人称的作品中。我们先来看第一人称内
李锐在对历史宏观展现的同时，也从微观上展示了人物焦点叙事，《红房子》是李锐小说中唯一一部使用第一
的内心，比如在银城失陷后，作者对李乃敬的内心描写：人称叙事的作品，也可以看做是李锐的半自传体小
“李乃敬悟透了自己在劫难逃的结局，银城要改朝换说。第一人称的叙事重心并不是“我”，而是“我”所看
代自己就必须得去死，九思堂也必须得去死。”［1］165“他到的周围的人和事，这里既包括了充满温馨与和谐的
忽然想起儿子今年只有二十二岁，忽然想起只有六个自然世界，也包括了这片乐土上的人与人的纯净关
月的孙子，和为生孙子难产而死的儿媳。”［1］164显示了系，恋人的真挚，母爱的温情、陈大娘的善良，一草一
李乃敬身陷历史困境中的不胜凄凉之感。革命者李乃木，无不充满了温馨与和谐。第一人称视角固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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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近文本与读者的距离，但是，由于“我”本身也属于教员都死他妈×的光了，光剩下咱们这些正面的，这个
故事中的人物，无法进入到其他人的内心世界，这样阶级斗争还真不好闹了，往后的政治运动也真是他
同时也就留下了空白和悬念。妈×的不好搞啦”［2］103。暖玉感到，“拐叔一死，矮人坪
第三人称内焦点叙事和第一人称内焦点叙事相就空了。拐叔一死，矮人坪就空得啥也没有了。没有心
比，拉大了读者和叙述者的距离，产生了一种陌生化疼我的。也没有我心疼的。”［2］127天柱知道，“拐叔他是
的效果。李锐在《厚土》中运用了较多的内焦点叙事视熬到头啦，拐叔他是不想熬啦他。”［2］150拐叔的死显示
角，《厚土》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