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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洋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
2003年第2期No.22003
JournalofShayangTeachersCollege

库恩不可通约性论点的发展及其评价

石元幸X

(武汉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湖北武汉430072)

摘要:自从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提出范式不可通约之后,库恩的不可通约性论点就不断地受到争议。为了
应对批评,更是为了使自己的观点更有说服力,库恩后来把这一观点修正为“部分交流”。
关键词:库恩;范式;不可通约;部分交流
中图分类号:B712.5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0768(2003)02-0021-03

库恩是美国著名的科学史家和科学哲学家,作为历史是根本的不相容的,相信牛顿力学能够由相对论力学逻辑
主义的代表人物,在很多问题上他与逻辑实证主义者和波地推导出来完全是错误的———“只有承认牛顿理论是错误
普尔主义者的观点相左。他们争议的焦点在于是否承认的,爱因斯坦的理论才能够被接受。”[1](P81)这里的错误是
科学是朝向真理的进步事业。库恩反对逻辑实证主义者指二者不能相容,不是指二者在逻辑上相互矛盾,更不是
和波普尔主义者的以真理为目标的科学进步模式。与此说牛顿理论是谬误,而爱因斯坦理论是真理。由于新旧世
针锋相对,库恩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一书中提出范式不可界观的不同,两个范式不存在超经验的仲裁经验或仲裁方
通约的思想。这个论点提出之后,遭到诸多批评和误解。式,前后两个范式也就不存在谁比谁更进步的问题。否认
为了坚持他所创立的科学革命理论,也是为了应对批评,科学是朝向客观真理的进步事业是新旧范式不可通约带
更是为了使自己的观点更具说服力,库恩以后不得不花大来的必然结论。
量时间,在多种场合,以多种形式对令他头疼的不可通约在库恩那里,语言与不可通约性的关系十分密切。加
性问题进行澄清。但我们却注意到,在这一过程中,他的以考察,不难发现,其根源在于库恩对一个理论的语言结
论点却悄悄发生了变化,从“不可通约”转到了“部分交构采取的是整体论的观点:概念与概念之间是密切联系
流”。的。如在学习类概念时,认为大部分类概念必须作为一组
一、不可通约性的含义和语言学意义相互比较的类概念中的一个来学习。假使学习“动物”的
不可通约(incommensurability)一词本来是古希腊的一概念,那么同时就要学习掌握“植物”和“微生物”的概念。
个数学用语,其原意为无共同量度。比如在正方形的边长而另外的类概念,则要在一组相近的概念中学习,如“力”
和对角线之间,就不可通约,因为没有任何计量单位能够就要与“质量”“、重量”联系在一起学习。这些概念因牛顿
使其边长与对角线成比例,并因而能相互度量。20世纪力学而紧密结合成一个整体。概念除了词语本身外,还有
60年代,库恩以比喻用法将它引入科学哲学。在库恩的针对自然界的意义,如果这种意义与范式针对自然界的知
词典里,不可通约指科学革命前后两个范式,即使大部分识体系相背,便不能为范式所容。当某些基本词汇转变
概念相同,但这些概念在新范式中是以一种新的关系组合时,实际上反映的是范式整体的转变。所以范式间些微概
在一起,因而他们的意义就改变了,当牛顿理论被爱因斯念的不同,就是不可通约的原因。库恩的这种语言观得益
坦理论取代时,空间、时间、力等基本概念便发生了这种意于奎因的语言哲学。“在对真理的问题以及在修改一个信
义变化。以空间概念为例,在牛顿力学中,空间是平直的念时需要考虑什么问题的考察中,不要把一个人的注意力
欧几里德空间,而在爱因斯坦的理论中,我们的世界位于孤立地局限在个别陈述中,而是要注意思想的整个体系。
弯曲的黎曼空间之中。理论名词意义的这种变化,导致竞只有考虑了这种陈述的整体网络———规律、逻辑原理和观
争理论对同一客观过程的预测及对同一观察活动的结论察报告等的相互联系的网———我们才能确定我们接受、抛
报告,都只能在各自的框架内才能作出,并且使旧理论不弃或修改任何单个信念的理由。”[2](P248)这段引文较完整
能从新理论中推导出来。科学家经历一次科学革命后,往地阐述了奎因的观点。事实上,语言的整体论从卡尔纳
往会发生世界观的根本转变。因此,旧理论不仅不可能像普、亨普尔等逻辑实证主义者那里就有了较大的发展,到
支流汇入江河那样被包含在新理论中,而且相反,新旧理奎因,再到库恩,应该说还是有其内在的发展脉络的。
论所描绘的世界图景像鸭———兔一样相互排斥着:当代的二、不可通约性引起的争议
爱因斯坦力学和来源于《原理》的旧力学方程之间的关系库恩的不可通约性论点由于过分强调理论的不可比

X收稿日期:2002-11-19
作者简介:石元幸(1977—),男,大冶,武汉大学人文学院哲学系2000级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科学史和科学哲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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