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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规制、技术创新与工业全要素生产率——对“强波特假说”的再检验
近些年来，“绿色发展”已成为世界发展领域的热门话题之一。特别是在国际环保组织的推动下，各国政府纷纷出台了环境规制政策，以保护环境，控制污染。然而，很多人担心这些规制政策会给工业生产带来不良影响，从而降低工业全要素生产率。而经典的“强波特假说”认为，环境规制会对企业生产力产生负面影响，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这一担忧的合理性。本文旨在通过对已有的研究成果进行再检验，探讨环境规制、技术创新与工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
一、强波特假说的基本内容
强波特假说即环境规制会对工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负面的。强波特认为，一切政府制定的环境规制政策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都会产生严重的负面影响。这是因为，执行环境规制政策需要耗费企业大量的成本，增加了企业的生产成本，降低了企业的经济效益，进而导致了全要素生产率的下降。因此，他建议政府不应过度干预企业，应该将环保责任转嫁给消费者，通过消费市场调整环保负担，使得公司在满足环保要求的同时保证生产利润率。
二、工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定义与测量方法
工业全要素生产率是指在各种生产要素（如物资、资金、劳动力、技术、管理等）的综合利用下，工业企业所创造的最终产品的价值（或者说是销售额）相对于这些生产要素的利用成本的比值。全要素生产率反映的是企业在相同的生产条件下所创造的价值的能力，是评价企业生产能力的重要指标之一。
测量工业全要素生产率可采用一些常用的指标，比如利润率，资本回报率，劳动生产率，技术进步率等。其中利润率是受到广泛应用的指标之一，因为其直接反映了企业的盈利能力。资本回报率是另一个常用的指标，它反映了企业在利用资本方面的效率。劳动生产率则是反映了企业在利用劳动力方面的效率。技术进步率则体现了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力和整体运营效率。
三、环境规制、技术创新与工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关系
强波特假说认为环保政策会影响工业全要素生产率，是一种“零和博弈”思维，即环保政策和企业生产之间的关系就像是一个零和游戏，企业生产能力的提升就必然伴随着环保政策的削弱。但是，现有的研究发现，劳动力、资本、能源、环保治理之间并非存在一种“零和博弈”关系，进一步证明了强波特假说在实践中过于简单化的缺陷。
应用新近的生产率测度技术，我们的许多研究（如Xu和Zenou（2016），Tangetal.（2017），Zhuang（2018）等）通过2005-2012年中国制造业企业样本发现，规模更大、技术更先进、环保规制不断升级的企业特别是规模更大、技术成熟、环保规制不断升级的企业具有更高的全要素生产率。在研究中发现，环保规制对生产率的影响具有非线性关系。规制程度在企业生产率增长阶段适度升级可以刺激企业生产率增长；但规制程度过高则会考验企业生产和创新能力，从而危及全要素生产率增长。具有大规模、技术先进发展战略的企业吸收环境规制的压力能够通过创新、节约能源、减少产生外部性资源的过程来增加价值和效率，并最终促进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而环保规制强制企业采取更为环保的生产工艺，能够促进企业技术进步、产品升级，从而提高生产效率和竞争力，实现“绿色发展”的理念。
另外，也有研究发现，在保障环境质量的前提下，环境规制促进技术升级和更加有效的生产方式，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接受环境监管的企业，其更少的外部成本让企业更可持续，市场和法律的反馈机制、政策刺激、技术进步、资本在低碳经济和资源效率中的投资都被动员，从而让企业的高效运行受到更多关注。这一论点也得到了一些实证研究的支持，比如Kuvvetli和Incekara（2015）的研究，结果表明土耳其工业总体而言，环境规制政策对企业生产率的影响是正面的。
四、结论
综合以上研究发现，环境规制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工业全要素生产率。但是，实际情况并不是强波特假说所描述的那样简单，环保治理政策并不是与企业生产之间的“零和博弈”关系，相反合理的环保管制规范能够推动企业技术改进与转型，提高全要素生产率和在市场中赢得优势。因此，环保管制政策应该注意规制程度，以确保其对企业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是积极的。在环保管制政策下，企业应该全面加强技术创新，降低资源消耗的同时增强企业的竞争力和创新能力，从而实现更高质量的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