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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县方言的语音和词汇

【摘要】河北省张家口市蔚县古称蔚州。蔚县方言独具特色，以发音绵软、声调婉转而著称。蔚县方言最重要的特点是没有入声，股入声字一律读舒声。有关学者根据蔚县人文地理环境和历史政治因素分析蔚县方言当属北京官话区。蔚县方言在语音和词汇上有很多特点，相对容易归纳和总结。

【关键词】方言入声北京官话区语音词汇

蔚县古称蔚州。蔚县方言独具特色，以发音绵软、语气温和，声调婉转而著称。有文章称蔚县方言“低如燕子呢喃，高似画眉对歌”，连街头巷尾的小贩的叫卖声也“跌宕起伏拖腔长久”。蔚县方言最重要的特点是没有入声，古入声字一律读舒声①。这在张家口市辖区内是独一无二的。根据有关学者的论著，蔚县方言当属北京官话区。依据有二：一，蔚县方言没有入声；二，古清音声母入声字在蔚县方言中分归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四个调类。而其他各县都因保留入声而划归晋语区。方言的形成是极其漫长和复杂的过程，涉及到人文地理等诸多因素最重要的可能有三条：一是蔚县历史上长时间是一个州，是燕云十六州之一，更早的时候还曾是一个独立的国~~代国。从山川形势来看，除西面外，北东南三面环山，尤其是南面，属于恒山余脉的大南山，山深路险，交通不便。这种相对独立、封闭的人文地理环境，导致蔚县在周边地区（出山西广灵外）包围下得以沿着一种特有的轨道演进，最终形成今天的面貌。其二，蔚县在历史上曾长期大同府管辖，与长期归属蔚州管辖的的广灵县又同属一道川，交通便利，交往密切，所以形成了大至相同的方言。广灵县今属山西大同市，其方言与蔚县方言一样属于官话区而非晋语区。其三，蔚县清初时也曾隶属直隶宣化府，固守张宣一带的方言影响也不小。除了入声的有无不同外，蔚县方言的阳平、上声、去声三个调类与张宣一带的平声、上声、去声三个调类调值大体相同。
下面我将从语音和词汇两个方面对我家乡蔚县方言做一些具体分析。
在声母方面，蔚县方言与普通话相比，少了三个声母zh、ch、sh，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没有卷舌音。蔚县人说“十”，常被北京人听成“四”；“香椿”与“乡村”发音相同。这一点，张家口市其他县也基本如此。还有，蔚县方言中“鹅、爱、袄、欧、安、恩、昂”等音节都有声母n，与“哪（ne）、奈、南、能、囊”
的声母一样，而这些音节在普通话中都是零声字母音节韵母方面，蔚县方言只有后鼻音韵母，普通话中的前鼻音韵母音节一律被读成后鼻音韵母。仅从语音上，听不出蔚县人到底说的是“金银”还是“经营”，是“花盆”还是“花棚”、是“村民”还是“聪明”。声调方面，蔚县方言有四个调类：阴平、阳平、上声、去声。一般地说，蔚县方言的四个声调与普通话的四个声调存在着一一对应关系，绝大多数字音都符合这一规律。可是有一些古入声字，蔚县方言念阴平声，而普通话则归入阳平、上声、去声三个调类。这就形成了差异，逸出了规律。这些古入声字有：谷、福、质、吉、毕、骨、括、阔、葛、渴、洁、雪、血、铁、节、结、恶、廓、脚、革、百、格、客、隔、册、寂、国、特、扩、法。很多蔚县人说普通话说不标准，原因之一就是这些古入声字搅乱了声调，影响到了他们的发音。蔚县方言有分音词，如“耳环”常说成“耳胡阑”，“杆”常说成“圪缆”等。“圪”字作为词头，可组成“圪摇”、“圪谄”、“圪闹”、“圪料”、“圪搅马扒”等六七十个词。由此可以看到晋语对蔚县方言的影响。蔚县方言词汇丰富，表现力强。常用词在不同语境中有不同说法。比如同样是“买”义，买布叫“拉”或“扯”；买豆腐、粉坨儿叫“端”；买肉叫“割”；买煤叫“挂”、“拉”、“驮”；买房叫“丢”；买地叫“置”，也叫“丢”；买瓜果、蔬菜叫“制”或“约”；买油、酱油、醋叫“倒”或“打”；买中药叫“抓”；买粮食叫“量”；买小鸡、小狗、小猪、小兔叫“捉”；买门神、灶君等神像叫“请”；而买同一类多种物品又可以笼统地称为“撩乱”或“乱勘”（“撩乱办喜事的”、“乱勘过年的”）。蔚县方言中有很多词带有浓厚的书卷气，直接或间接传承着传统文化的信息。比如：蔚县民间把户外微风称之为“五色风”。五色代表五个方位：东方为青（青龙又称苍龙），西方为白（白虎），南方为赤（朱雀），北方为黑（玄武），天为玄，地为黄，而玄即是黑，故上下四方只有五色。五色风指的是不分方位的微风、好风。（见《左传》）蔚县丧葬仪式中有供品叫“三牲饭”。三牲是古代为祭祀而宰杀的三种动物的总称（见于《左传》）。每年五月初五端午节前后，蔚县民间流行佩戴“端午线”，就是把五色线攒绳结成环状带戴在腕间。这种彩线缠臂的习俗，在宋代大诗人苏轼的词作《浣溪沙·端午》中曾有过描述：“彩线轻缠红玉臂，小符斜挂绿云鬓，佳人相见一千年。”
下面总结蔚县方言的词汇：
日头(ritou)--太阳后天爷(houtianye)--月亮雷劈（leipi）--雷击普盖雨(pugaiyu)--连阴雨下蛋子(xiadanzi)--冰雹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