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文学习与人的自由发展.doc

语文学习与人的自由发展
——由学生“自由”阅读引发的思考
丹徒高级中学颜以林
一、教学生活中几个片段的回放
[片段一]
“昨晚的自习课上，你怎么在看这种书呢？可以说说你的认识吗？”指着桌上那本一眼能够看出传阅率非常高的《猛鬼故事》，我轻声对应约前来办公室交流想法的刘某某说。
“老师，”他坐下后轻轻地说，“说实话，我们大多数学生对语文课是不感兴趣的。”
“为什么？”我立刻惊呆了。还有如此的情况！这实在让人愕然了——语文这门大学科，且不说它在各类形式的考试中占据着显赫的地位，即使在一个人的未来成长、品德组构、个人修养、人际交往等方面所起的作用——也不管是隐性的还是外显的，那是何等的重要啊！
“愿闻其详！”我掩饰住强烈的恐慌，诚实地说。
“不到一个星期吧，整个语文书就被我们翻过了。”他悠悠地说。
天，阅读速度好快！我内心惊叹。
“一些有意思的内容，我们看过了，再等老师来反复炒，你说，我们还有兴趣吗？”
“那么，你觉得这本书有意思吗？”我笑笑，指指《猛鬼故事》，继续追问。
“那是当然的。”他望望我，我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比如，‘十八层地狱详解’那篇，就有拔舌、剪刀、铁树、孽镜、蒸笼、铜柱等地狱分类，让人感到好玩、阴森，很刺激人哩！”
“哦，刺激了心理。”听说有些女生因为传阅有关鬼故事而晚上不敢独往只有结伴同行的事，我就问道，“那么，你感觉到过恐怖吗？”
“我当然不怕。”他一副无所谓的神态，“语文书上有的，没劲；语文书上没有的，倒很有意思。”
“那么你觉得这样的内容有意义吗？”
“我说不上来，只是觉得爽，觉得自由。”
“哪些方面的自由？请说详细一些。”
“空间的，时间的，思想的……”
[片段二]
按照我的要求，学生严某某极不情愿、脸露羞涩地轻声读着一本课外书的故事梗概：“……在他出现前，她自认是高贵的‘非卖品’，事业是全部；但他出现后，她拥有的一切都被夺走不算，还必须乖乖地当他的地下情妇……”
“好了。”我一脸严肃地阻断她。我将早读课时从她手里截获来的《总裁的晚安情妇》一书放进抽屉。
长时间的沉默，空气仿佛要燃烧。
她似乎感到了不小的压力。
是的，老师所说的如何经典如何精辟的文言篇章、名家名文不去利用时间反复消化，却用早读时间“自由”地咀嚼、欣赏这样一类内容低俗的书刊，无论如何，是不可以的。
“这位同学，”我一字一顿，“请问，依你刚才所读，你觉得这本书的内容会如何呢？”
她低头不语。
过了一阵，她抬起头，不无怒气地对我说：“老师，难道只要书里有爱情的内容，就一概视为坏书吗？这是一。二，了解或者说知道世界上一些事情，一些大人的事情，是不是就意味着犯错误呢？三，人们的生活，文化生活，当然包括我们个人的精神生活比如选择书籍，就不能有一点点自由吗？”
我一下愣怔住了。是啊，她所言并没有错。只是……
“好的。有时间我们再讨论吧。不过，书还是先放在我这儿。”我说。
[片段三]
“老师，放假了，你行行好，就把那本《魔道妖女》的书还给我吧！求求你了。”学生张某某一脸恳求，满眼期待。
“看起来，那本大书你还想要啊？”我逗他一下。
“是啊，老师，我太喜欢那本书啦！那里边的人物形象个个生动逼真，景物描写很有特色，情节也很有意思。”看我若有所思，一脸严肃，他停住话头。
“你知道吗？”我严正地不无激愤地说，“那本书共计120万字，内容粗制滥造，并且，错别字极多。此外，字号太小，直接影响人的视力质量，部分章节内容粗俗鄙陋不堪入目。”顿一顿，我感叹似地自言自语：“现在，我们有好多人，不读、少读甚至怕读、拒读经典之作。相反，对一些网络文化却情有独钟，甚至如痴如醉，不能自拔，真是是非不分，黑白不辨哪！”
“也不完全是这样子呀，老师！”他仿佛激动起来，“老师，我小时候就听人说，多看书能够使人进步，让人作文水平很快提高。因此，我就省下零花钱，买了一些书，抽空就看看，也借给同学们看哩！”他一时语调加速度，语音高八度，激情增千度。
“真的吗？”我半信半疑，偏过头撩他。
“是的，老师。我初中时参加镇江市作文大赛，有两次获得二等奖，靠的可就是那本书哩！”他一脸的骄傲。
“你别乱吹，我不相信，天下的好事似乎都被你碰着了。”我从内心置疑，他纯粹在糊弄我，想得到那本书而已。这样的小窍门，在我这里可没有门！
“你不相信？我翻一段给你看！”他激动得满脸涨红，活脱脱一个关羽啊！
他动作麻利地翻开那本被我收藏了近半年的几乎彻底闷黄了的书。
“你看，老师！”他高声叫起来。
“我不想看，你且念来。”我眯上眼，作休憩状。
“……曹操一声令下：‘乘胜追击！’‘长蛇阵’就如一柄无敌长枪，摧坚折锐，挺直的贯穿贼兵所布的‘雁行阵’心脏处。两面夹攻，势如破竹！‘地公将军’张宝的部队，旗靡散乱，溃不成军，望风而逃……”朗读当中，充溢着“自由”的因子：那语调，那语气，那语速，那音准，那音色，那音高……
[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