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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净土散文方寸净土散文一、庸线懒针昨日,老友让我看一碗,碗里有一木,碗很漂亮,木也很漂亮。我当时想,那碗和木要是有幸落到我手儿,我一定先找几瓣新蒜扔进碗底,再用木捣,一直捣到新蒜粉身碎骨,泪流满面为止,完了去邻居家借几只虾,蘸着蒜泥下酒。后来,友说它叫静心碗,是用来盛音乐的。自从有了碗和木的琴瑟和鸣,这世上便又多出一样儿美丽的纠缠。我对老友说,这就好比我手中的刺绣,是布与线的纠缠,是布与线的相亲相爱。并不是每一个碗都会遇见陪它唱歌的木,也不是每一块布都能遇见让它顾盼生姿的线,都是前世的缘。就像我遇见你,也是命中注定。十字绣也是绣,是女红。刺绣本身是快乐的,写成女工就少了几分味道,多出几分辛苦。女红这个名字好啊,能让人一下子想到古代的红妆素女,在安静的角落里,独自把玩光阴。就好比江南回廊上的椅子,叫美人靠就好听。庸线懒针,几曾作女红。从来没想过刺绣这事儿会摊到自己身上。要说刺绣的瘾是由捷丫头勾起的,平白无故,她送我一幅刺绣吧,送个小件,我也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绣两年的宝贝,送人,她可真舍得。刺绣之初,我没想那么多,如果弄不好,就把绣样儿给我妈,让我妈绣。结果,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被朋友一阵数落。说啥破孩子呀,这不是坑你妈嘛!算了,自己绣。身为女人,一生里,也该有一件自己完成的女红。再说了,人生最大乐事,莫过于放下身边事,坐下来,闲闲地绣几针。针入布,乐入心,不亦快哉?可是,绣着绣着我开始担心,担心有一天真的刺成一件绣品。墨菲定理上说,你越担心某种事情发生,它就更可能发生。我希望这话能是真的。我希望百年以后,我的后人能在我的绣件面前告诉他的孩子,墙上挂的绣品是祖宗传下来的,只能看,不能碰。说得对,不能碰,时光那么旧,轻轻一碰就魂飞魄散了。每次想到这里,我浑身上下就有使不完的劲儿。好好绣,绝对不能叫后人笑话咱的手艺,绝对不能。要说刺绣这活儿,看似简单,其实绣好也不容易。一幅好绣,正面花团锦簇,背面低语成歌。我最开始绣的那块儿,正面看柳暗花明,翻过来,村子就没了,只见彩线交织,如群魔乱舞。英雄不问出处,同样,也别问跳舞的魔了,问也是白问。其实,想要背后不乱也容易,让线按横竖走就成。我绣的是秋天的大树林,树上全是金黄金黄的叶子,秋天一晃儿就过,时间不等我,落叶也不等我。于是,我带着自以为说得过去的理由,继续东拉西扯。这才是刺绣,刺绣的魂应该是想怎么绣就怎么绣。终于,我突破重围,绣出一片繁华。繁华向暖,我选择向你,至于繁华背后的忧伤和落莫,我留着,留不住了再交给墙。试想,很多很多年以后,我的灵魂穿过风,穿过村庄,还能看见我的十字绣挂在墙上,多好啊!人这一生总会收获很多,而死后留在世间的东西却很少。我要留下的,除了孩子,恐怕就是我手里的绣儿了。刺绣这件大事儿,也许会用去我小半生的光阴。好颜色都在刺绣里,我要用我好色的心跟你纠缠到底,恩怨未了,我要拼却一生醉,等你大器晚成的绣心。今生,我若不欠后人的,就是上辈子答应过谁,欠谁一幅十字绣。要不然,不会这么着急,要不然,春光大好,我怎么哪儿都不想去呢?宁愿枯坐在一个老地方,飞针走线。我想对那个讨债的说,等我绣完,你务必在我绣的森林里等我,到时,跟你商量一件事儿。做我的布,行不?我给你绣一个故事,绣一个你不知道的故事。二、方寸净土不相信土会死,就像不相信人会永远年轻一样。想给自己种的小葫芦换一个大花盆。在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我发现一个装满土的花盆。知农事的大哥让我换土,说盆里的土死了,三年滴水未进,三年没见阳光,不能用。我翻了翻盆里的土,确实很硬。怎么修炼的?跟一座城池一样固若金汤。我“咚咚”拍着城门,高声喊道:喽罗儿们!快去禀报你们的大王,葫芦公主驾到!城门紧闭,城里死一般沉静。我推倒了这座城。一座城池,顷刻间毁于一旦,其实它不堪一击。清理战场时,我才发现,里面的土很软,不带一点潮气的软,跟灰一样飘渺,像烟一样白。这让我感到很意外,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陈土到底安的什么心?把自己放这么空,这么薄,这么轻。这应该是一盆好土,年轻的土。我决定让陈土丰盈饱满,唤醒它初为新土的感觉。我要让它心跳,让它喜极而泣。我端来满满一盆水,轻轻撩几滴,洒在陈土身上。原以为,几滴水瞬间化为乌有。不是的,水滴在土上,就像滴在墨玉身上一样,先是颤颤悠悠地打几个滚,随后便不动了。我惊呆了,这是土吗?简直是一个美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紧接着,我又撩进几滴水,依然如故。我急了,端起盆,把水全部倒进土里。没过多久,我看见水从花盆下面流了出去。那些水跟土匪一样,连夜穿过一个山寨后,逃走。土匪没有洗劫山寨,山寨没有为难土匪。须臾变迁,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样。莫非这真是一盆死土?不然,为何刀枪不入?不然,为何不食人间烟火?人们常说,一张没心没肺的笑容背后,一定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眼前这盆土一定也是从干裂的疼痛中走过来的,从飞短流长的寂寞